【华联故事】两 千 元 创 业——借款办学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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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联故事】两 千 元 创 业——借款办学的故事

1992 1992年 年 10 10月 月 29 29日华联大学筹备委 日华联大学筹备委员会在华师大 员会在华师大 “ “借窝生蛋 借窝生蛋” ” 挂牌时的盛况 挂牌时的盛况

一个大胆的建议

在华联创业伊始有一个两千元借款的故事至今为人称道,然而内中细节究竟如何,许多人都说不清楚。

这事要从二十多年前的 1990年说起。

翻开华联建校大事记,开篇头一 笔,仅 仅 记 载 了 短 短 一 行 字:“1990年 4月,侯德富教授提出办学建议。”文字很少,既没有涉及要办什么样的学校,也没有提及建议是给什么人提出的。其实,谁都不会想到,侯德富教授在那么早的时候就明确提出要办一所私立大学了。

他的建议超越了时人的想象。侯德富教授当时年届花甲,即将退休,可他的内心仍燃烧着青春般的火焰,他不想退下来成含饴弄孙的老人,更不想成莳花弄草的闲人,而是发誓把那个非常年代损失的十年时间追赶回来。他感觉自己一点也没有老,浑身有用不完的力量,他还想再为党为人民继续工作下去。

作为华师大校工会主席,为了给教职工谋些福利,侯德富和一些退休教师合作办公司做生意,也联系企业合作生产过中英文翻译通等电子产品,但尝试的结果证明,搞了一辈子教育的人,优势不在经商。退休后如果还能大干一番事业,还是要办学搞教育,而且不办则已,要办,就要办一所像模像样的私立大学。

那么,这个建议是向什么人提出的呢?

不是别人,是他的亲朋好友们。在春暖花开阳光明媚的 4 月,在万物萌发的日子里,他兴致勃勃地向他的亲朋好友建议携手合作在广州办一所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最早的私立大学。

这些亲朋好友大多在广州的高校工作,有的已经退休,有的即将退休。侯德富个别找他们征求意见的时候,没有什么人反对。

退休后如果还有工作的舞台,何乐而不为?

在改革开放的年代,各种大胆的想法都会获得理解和支持。

侯德富把自己的想法化作切实可行的动作。万事开头难。首先要解决的是办学地点问题。没有校舍,他考虑借用华师大教工俱乐部作为临时校舍。

教工俱乐部三层楼房,还有一个独立小院落。里面每层都有10多个大房间,只要临时安装上黑板,和普通的教室别无二致。他在华师大当了三届工会主席,教工俱乐部是工会的主要活动场所。这个俱乐部也是在他的主持下号召广大教职工集资修建的,多的捐献了几万元,少的也捐出一个月的工资。在建设后期,华师大才追加了部分资金促成了它的竣工。以侯德富的特殊身份把它借出来办学在道理上说得过去,只要校方不明确反对即可。主管后勤的华师大副校长邓煜明和侯德富是华师大教工篮球队配合默契的队友,先后当了校级干部后更是在工作上互相配合,相处融洽。当侯德富找他商讨借用教

工俱乐部办学是否可行时,他爽快地说作为主管后勤的副校长,他本人绝对支持,没有半点问题,还明确表示做工作争取工会干部们的首肯。

1990年5月的一天,在他和邓煜明等人经过几番斡旋基本落实了校舍问题之后,也就是提出办学建议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华联校史上被大书特书谓之为“第一次办学会议”召开了。

华联的“一大”

也许今天的华联人把这次会议比作中共党史上的第一次代表大会并不那么恰当,但从建校的重要意义上看,这样比喻也不无道理。因为,毕竟是这次会上,决定首先开设英语、日语大专班,确定了招生时间,并着手制订相关计划,开启了华联艰辛的创业之门。

会议是在坐落于不太宽阔的广州文明路边上的工人文化宫的二楼会议室召开的,那里是广州市教育工会所在地。会议的发起人当然是侯德富本人。参加会议的另外八个人都与侯德富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鲍康裕,广州市教育工会主席,侯德富作为华师大工会主席,与他在工作上频繁接触,两人是多年的老熟人;麦志良,刚刚从省重点高中广州市第一中学校长职务退下来就申办了一间贸易公司,是个从来不甘寂寞的人;蔡仲填,从广东省九三学社科技开发中心主任位置上退休,开有一家光明中医学校,为人热情,乐于助人;黄廷壬,毕业于华南师范学院英语专业,后留校任教,既曾是侯德富的同事,又同为民主党派人士,调入广东民族学院后,两人仍保持密切联系;陈耀腾,毕业于上海外语学院英语系,曾在安徽大学教书,后调至暨南大学任教;李一中,天津南开大学英语专业毕业,九三学社广东省委文教委员,任教于广东民族学院;许为础,上海外语学院俄语专业毕业,民盟党员,任教于华南理工大学,先教俄语,后改教英语;徐中奇,一位不到40岁的年轻人,和其他人有着完全不一样的人生轨迹:70年代在广西中越边境服役,复原后回广州,25岁才开始一面做工一边自修英语寻找人生的出路,7年间,又是读广外夜大,又是听电视台的英语讲座 《跟我学》,几册 《新概念英语》 更是手不释卷,被他翻得卷了边,走了模样。学外语不怕脸皮厚,旅行社缺英语导游,每到周末他就奔跑于各景点之间当导游,粘着“老外”练嘴皮子,生生把一门英语学了个“熟能生巧”,32岁那年参加美国驻广州总领事馆的招聘考试,因英语流利出众,在上百个英语专业大学毕业生中脱颖而出被选中,几年后又赴澳大利亚闯荡,1989年回国后借用省民主大楼的场地办起了托福培训班,闯入广州社会力量办学领域。

接到通知的人陆续到会。有的人事前就认识,个别不相识的相互介绍着,因为都是奔极富组织才能和鼓动能力的侯德富来的,相见恨晚。九个人,都是搞教育的,五个大学教师,六个教外语;内中的民主党派人士经常到民主大楼开会,相互也碰过几面。

寒暄过后,侯德富主持开会。

他的话一向都是富有激情的,开门见山就说召集大家来是要研究一下具体办学的事情。他说,恢复高考十多年了,可是入学率依然很低,绝大多数的考生还是进入不了大学的高门槛。私人办大学虽然政策上不明朗,但社会上有极大的需求,我们先办起来,虽然暂时发不了国家认可的文凭,只要能给教给学生真才实学,一定会受到社会的欢迎。我们在大学干了一辈子,难道不该帮助那些落榜的人吗!还有,现在规定大学教授副教授 60岁退休,这造成了极大的人才浪费。只要身体好,谁愿意呆在家里混吃等死?

除了徐中奇,在座的不是已经退了的,就是即将退下来的,几个已经退休的所能拿到的退休工资比在职时明显少了许多,更是深有感触。加上之前他们都或多或少听到侯德富关于办学设想的“吹风”,情绪很快风帆一样被鼓荡起来。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跃跃欲试。最后商定,首先发挥在场人员的外语优势开办外语大专班,开设英语、日语专业,及后再增设其他专业,提高办学层次,最终办一所私立大学。

计划不是说在嘴上和写在纸上的东西那么简单。从本质上来说,这次会议更重要的内容其实是一个筹集办学资金的会议。没有钱怎么招生办学?钱的问题不可回避。

对侯德富来说,尽管很难开口,最后他还是坦诚地说起现在借校舍的事基本没问题了,但只有一个空房子,现在要筹集学校的开办费。买教材呀,置办教学用品啦,发布广告啦,什么都需要钱。他说只要能筹到 5000元钱,学校就一定能办起来。但现在没有这笔钱。

那个年代,侯德富工资只有130多元,黄廷壬、李一中、许为础三个人的工资比他还要少一点。侯德富真拿不出钱来,他培养三个子女需要诸多花销不说,作为家里的长子,还要负担远在东北辽宁的几个弟妹的一部分生活。他是坦诚的。

侯德富了解在场的每个人,在场的每个人也非常了解侯德富。侯德富希望除家庭经济比较困难的黄廷壬、李一中、许为础三个人外,其他几位经济条件较好的都能出资捐助办学。

在征询几位的意见得到“可以”、“没问题”的回答后,侯德富问徐中奇:“小徐,你家庭负担少,年轻有为,出一千,没关系吧?”

“这一千,我出就是。”听完徐中奇最后一个应答之后,侯德富内心的不安终于迅即消退。如果大家不给他这个面子,他办学的宏伟理想就会胎死腹中!如果这些最知心的人都不支持他,别说要办学,连想也不用想的。

大家商定,未来的学校还叫“华联”。为了开发生产翻译机而注册的那个公司名也是叫“华联”的,公司半途而废了,他们想让“华联”的名字获得新生!

中午大家吃了顿便餐,没有喝酒。可侯德富因喜悦而深深沉醉,如果有 5000元办学启动资金,还有什么困难能阻拦他办学的雄心!

钱花在刀刃上

要办一所私立大学的念头在侯德富的脑海里最初的“一闪”还在1987年。那一年的年底,他随中国大学日语教师代表团出访了日本。那是他头一次走出国门,也是他在“牛棚”里自学日语后的第 15 个年头!短短的二十几天,他参观了包括著名的东京大学在内的众多大学、中学还有小学,他为日本的教育发达而

震惊;日本重视教育、尊师重教的情形使得他几度因强烈震撼而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徜徉在庆应、早稻田、一桥大学等等私立大学的校园里,他一边感叹日本的私立大学有那么多,那么成功;一边思索,中国落后就因为教育落后!如果有众多的私立大学作为补充,一定不会有那么多的高考落榜生!瞬息间头脑里纵横八极,众多的念头闪闪而逝,而那个不甚清醒的办学的念头三年来却越发闪动越鲜活,逐渐变成他的无法割舍和难以抑制的冲动。

朝向这个目标他现在开始抬起脚来迈出那可喜的难得的第一步了。

华师大教工俱乐部作为办学校舍校方完全同意。

办学的合法手续也落实了。手续的事情都是徐中奇“跑”下来的。理由嘛,他年轻,注册和招生这些跑腿的事责无旁贷。但是,办来的不是“大学”,而是“华联实用外语科技职业学校”。徐中奇跑遍了省市教育主管部门,获知整个广东省也没有什么办私立大学的先例,别说广州市,连省里也没有审批设立私立大学的权限呢。最后是广州市天河区成人教育管理办公室批办了属于成人教育范畴的“职业学校”,严格说来,这个比“培训班”好听一些的名字,根本算不上什么“大学”。善于审时度势的侯德富说,我们从实际出发,暂时不能直接办大学,就分两步走,先把“职业学校”办好,将来发展了,再申办大学!

创业的脚步继续迈动。新开设的学校的账户里预先“表态”捐资的那5000元还没有一笔如期而至。暑假就要到了,这个暑假将是侯德富最为紧张操劳的一段时间,是他组织教师、布置教室、安排招生的最重要的时候,但拿不到办学资金的侯德富心急如焚。

看来,因各种各样的原因使捐资落空,这个结果虽然让侯德富很失望,但他对参加了办学会议的同志还是很感激,毕竟他们在精神上、道义上支持办学,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各有各的难处是可以理解的。然而,侯德富在酷热的夏日里还是感觉身心时时发冷。原因很简单,如果大家都不出钱,那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学校根本就没法子办。他把最后的希望押在年轻的徐中奇身上。他打电话给徐中奇问个究竟。

“糟糕,表态出钱办学的人好像都有各自的困难。徐中奇,你是不是也拿不出钱来了?”

徐中奇顿时被问得发懵了。几分钟之后,徐中奇爽朗地大笑起来,说:“那笔办学款吧,我倒真给忘记了。不过,如果别人都不出,只有我的一千元,够用吗?”

“你的意思是……”“一千太少了,不够用的。那我多拿点,翻个番,出两千吧!”

侯德富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一下子说拿两千元出来,这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数字问题,里面包含着对他无比的信任!他注视着徐中奇,好像今天才认识他一般。

徐中奇是土生土长的广州人,70年代从军入伍,到广西中越边境地区戍边多年。在部队里练就了他坚强体魄和坚忍不拔的意志。复员后他仅是个普普通通的工厂的普通工人,竟能通过个人的努力考入美国驻广州总领事馆成为侯晓荔的同事,因为侯德富的女儿侯晓荔是在一年前的同类招聘中被选中的,是上百个应试的英语专业毕业大学生里唯一没有被“刷”掉的一个,女儿切身感觉到那一关又一关的考试有多难!更让侯

德富挂刮目相看的是徐中奇回国后竟然还办起了“托福培训班”,虽然只有几十个学生,但能顶住多方压力坚持一年之久,实属不易。

侯德富不忍心让徐中奇一个人“捐”两千元,他感动地说:“谢谢你的支持,那就别说是捐款了,就算学校向你借的借款。让你一个人捐,不公平。学校一定会办好的,我决不让你受损失。”

侯德富计划筹资5000元办学,最后只以“借款”的名义筹得2000元。

2000元人民币在1990年具有强大的购买力。换言之,那时候什么东西都不贵。凭借这笔办学经费,侯德富在一个与往年的暑假没有什么区别的暑期里,在华师大教工俱乐部为新生的华联外语科技职业学校购置了简单必要的办学设备,活动室内挂起黑板,摆上了上课的讲台和课桌,办公室里拉起了电话线……还制作了一个镌刻了校名的牌子。

广东省委机关报 《南方日报》 用四分之一版的篇幅刊登了华联外语科技职业学院的招生广告:

高考失败莫要愁,路在脚下自己走!

同样内容的招生广告也登上了《羊城晚报》、《华侨晚报》。

三则广告支出 1000元,仅用了全部办学经费的一半。从此,在南粤大地,一个信息不胫而走:在华师大校园里有一个为没考上大学的青年人找出路的地方。

前来报名的人陆续走进华师大校园,报名学英语的尤其多,人数达到 100余人。经过面试和书面摸底考试,正式录取 64名,其中,英语大专班60人,日语大专班4人。

国庆节过后,华师大教工俱乐部举行了开学典礼。在简易的典礼台上,端坐着校长侯德富,他的左右是陈耀腾、麦志良,他们是这个学校的副校长,还有负责教务工作的周雪娴、邝章标,负责学生工作的钟尔琳。

学校办起来了!2000元借款很快如数还至徐中奇本人的手上。

都说创业难,难就难在开头那一下子。有人说徐中奇可是把钱用到了刀刃上,在最为关键最为紧要的时候帮助侯德富和华联闯过最险的关隘。每每讲到华联发展史,谁都越不开这个话题。徐中奇说,过去的事就不必再提了,未来的美好恰恰因为它的不可预测。他说,我也不知道会有如此好的结果。侯校长一心要办大学以改变更多人的命运,我衷心敬佩他敢想敢干的精神。哪怕学校办砸了,钱没了,我也不会认为倒霉;既然答应了就不能后悔。侯校长已经在华师大做了很多前期工作,学校办不起来,有损它的信誉和形象,我就是不忍心伤害他。话说回来,如果事前就知道华联会发展壮大起来,谁拿不出1000元呢!

是啊,早在公元 1990 年的夏天,敢问哪位先知能预知私立(民办)大学会在中国蓬勃发展起来?

侯校长所以能取得成功,就在于他具有超越时代的前瞻性,他走在了时代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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