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年来,关于延迟退休问题,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讨论热潮,社会各界对实施延迟退休有不同的反应和意见,观点往往相对,又都言之凿凿。根据目前讨论和已有的国外经验来看,所有风险的根源和化解的前提是延迟退休政策下劳动力市场的风险及对其成功的应对。延迟退休带来的劳动力市场风险的系统性和变动性,决定了应对风险的策略不仅要考虑延迟退休政策本身的完善,还要考虑劳动力市场政策的配套改革。
延迟退休是必然趋势
实际上,在20世纪80年代末,就有学者通过国际比较研究,提出实施延迟退休政策。进入90年代,学者开始论证延迟退休的必要性。随着2000年中国正式踏入老龄化社会,学者不断广泛深入地讨论延迟退休问题。特别是自2010年进行弹性退休的试点工作以来,学者的讨论开始进入白热化,关于延迟退休可能带来劳动力市场风险的观点针锋相对,互不相容。首先,关于延迟退休对劳动力供给的影响。其次,关于延迟退休对劳动力需求的影响。再次,关于延迟退休对劳动力市场工资和福利供给的影响。
虽然学者对延迟退休政策下劳动力市场风险及是否延迟退休的认识各执一词,但是长期看来,要应对人口结构变化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延迟退休是一种必然趋势。因此,在中央政府确定出台渐进延迟退休政策的情况下,应当全面评估劳动力市场的风险,并分析应对策略。对于应对人口老龄化情况下第一次“人口红利”消失、社会保障不足、代际不公平、企业负担较重等问题具有重要的意义,从而对于提升经济的竞争能力、维持经济的持续发展、保障民生、维护社会稳定具有重要的意义。
归类分析 规避风险
基于国内外的相关研究,通过分类识别,渐进延迟退休政策下劳动力市场的风险可以分为三类:系统性风险、非系统性风险,以及相关利益主体博弈下的引致风险。系统性风险是指,渐进延迟退休政策引发的整体性的劳动力市场风险,是个体或企业无法左右和应对的。非系统性风险是指,延迟退休政策引发的局部性风险,是个别行业、企业、群体、个人所面临的风险,他们可以通过改变和适应,去规避这类风险。相关利益主体博弈下的引致风险是指,劳动力市场的主体企业和个人在面对渐进延迟退休政策下非系统性风险时,相互之间进行博弈,以及与政府进行博弈而产生的其他风险。全面分类分析各种风险及其影响因素是研究应对策略的依据和前提。
分析系统性风险,主要是通过数理模型,根据已有的数据和约束条件,预估将来的数量变化和结构变化,分析渐进延迟退休政策对劳动力供给和需求总量的影响,评估其不平衡的风险;分析对劳动力供给和需求结构的影响,评估其不匹配的风险;以及分析对劳动力工资和福利一般水平与结构的影响,评估其不稳定性的风险。然后,分析导致系统性风险的一般性影响因素,它们主要包括如人口结构、社会保险缴费水平、产业结构、约束性制度条件等。
分析非系统性风险,主要是通过社会调查和统计资料,获取各种数据,并根据约束条件建立数理模型,分析在系统性风险的影响下,各种劳动群体的供给与需求变化,以及工资福利的变化,以此预估他们的失业风险,以及工资和福利不稳定的风险;分析不同类型企业的劳动力结构与技术水平的变化,以此预估生产效率下降和劳动力成本提高的风险。然后,分析导致非系统性风险的差异性影响因素,主要包括劳动者身份、受教育程度,以及企业性质和资本有机构成等。
由于劳动力市场主体的能动性,主体对政策的执行表现为相互博弈的行为,这会影响政策执行的方式和力度。因此,考察相关利益主体在面临系统性风险和非系统性风险时的博弈及其引致风险尤为必要。通过社会调查和案例分析劳动力市场中两个最主要的利益相关主体——雇主和雇员,在面对风险时,可能会做出的规避风险选择,建构雇主和雇员应对风险的博弈模型。然后,根据博弈模型分析可能的博弈结果及其引致的政策风险。
宏观把控 预防风险
根据对风险的理论与实证分析,为防范渐进延迟退休政策下劳动力市场的风险,需要做好渐进延迟退休政策的方案设计,实施劳动力市场政策的配套改革。首先,在渐进延迟退休政策的方案设计中,合理设计计算指标和方法,调节主要影响因素,降低政策的实施成本,在实现效率的同时维护社会公平,加强社会团结,促进博弈的规范性,尽可能规避系统性风险,灵活防范和处理不同群体的差异性风险,减少博弈的失范及其引致的风险。其次,在劳动力市场政策的配套改革中,培育和发掘人力资本,调整社会保障缴费、工资和福利水平,实现“动态人口红利”,有效增加劳动力供给并优化供给结构,以应对系统性风险;改进公共就业服务,合理加强劳动保护,维护弱势群体利益,促进灵活用工,减轻企业负担,提高企业和组织的适应性效率,以应对非系统性风险;建设统一的劳动力市场体系与合作型的社会伙伴关系,完善劳动力市场的制度规范,增强博弈行为的确定性和制度信用,实现政策的有效性,以应对利益主体博弈的引致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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